文/姚勤泽
看到书上形容岁月时多是时光如流水、时光如梭、岁月飞逝这样的词句。可多少年来,我却懵懵懂懂,一直没有感觉到时光的这种飞速流逝。年幼时和孩童们玩乐,幼稚得哪有时间观念,只记得快乐,不曾想时光飘扬;青涩年代里,我天天读文作诗,偶尔与心仪的长发浅笑的小女子谈诗论文,好多美丽的午后就那样温柔地飘扬而过了;到后来,在职场的忙碌中,在日复一日平淡的生活中,在收获了很多也失落了很多的过程中,岁月的风亦悄然飘过了。而年轻的我却以为,时光会永远这样停留在我们身边。现在人到中年,才猛然惊觉,忽然觉得时光好快,岁月就如风一样,嗖嗖地飘扬而过,不由得让人慨叹。
忽然发现身边的变化是那么大。过去关心我处处为我做这做那的父母逐渐老了,已经需要我为父母做好多琐事了。而我小小的稚嫩的孩子也逐渐长大了,会读书了,会讲道理了,个头一年比一年高了。而我在职场辛勤之余,要管好家里所有的事,忙碌得让人心烦。有时候刻意照一下镜子,看到自己胖了很多,面容比当年老了很多,已不复有年轻时的文雅气质。这样的年龄这样的变化,怎么能让人不觉得岁月匆匆?是时,觉得岁月真的是如风一样,悄然而过,不知不觉间,在我们身上都雕刻下了那么多不可磨灭的痕迹。
其实,在所有我经历过的年月里,岁月的风始终不停地从身边飘过,只是,我自己往往不曾感觉到。在春天淡淡的花香里,在夏天微微的细雨里,在秋雾在冬雪中,岁月的风轻轻飘过了。在每一个季节更迭的时刻,我只是在气候的变化中增减了几件衣服而已。在每天工作的路途中,我在忙碌地追赶时间的步伐。在与孩子其乐融融的对话中,任时光温和地悄悄流淌而过。每个生活的点滴中,我都只顾着关心生活本身,而没有注意岁月的轻风。年轻的我是多么单纯、多么懵懂、多么不会感悟啊!
想想,古往今来,岁月的风始终如此。从远古的洪荒时期,一直飘扬到现在。每一个时代的贤人、文士、诗人都曾感慨不已。当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岁月的风是那样迅急而无情。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感叹中,在“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豪情里,在“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的气概中,是时光的疾风,是历史的劲雨。在“敕勒川,阴山下”,有草原的轻风吹过牧羊,展现了多么优美的历史画卷!在多情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默念中,在“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的那些时刻,又有多少无奈的深情随风而过!岁月的风匆匆拂过,让多情的文人墨客叹了又叹、写了又写。
不管我们能否感知到,岁月的风一刻不停地飘扬而过。过去是这样,以后还是这样,永远会是这样。在岁月的微风中,我也终将会老,到那时,我是否还会像现在一样有淡淡的岁月之叹?或者,竟会一笑而已?我想,那时候在感叹之余,我还会有淡然的情怀。岁月的风徐也好疾也好,我都能达观面对;岁月的风有情也罢无情也罢,我都可以静静地站在风中欣赏。圣人说“知者乐水,仁者乐山”,我觉得,还应该有“达者乐风”。是啊,这样的风,有岁月的余韵,为什么不喜欢呢?因达观,我可以笑对岁月的轻风飘扬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