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实的脚步与心灵倾诉——读李子白散文集《心我形我》

2023.03.10 09:41 在榆林网 尹小华

文/尹小华

李子白的散文集《心我形我》(陕西人民出版社2022年10月出版),全书共87篇,分为“风物·洞见”“视野·云观”“缅怀·思辨”三部分,作品有着静心安然的气质,朴实真挚的文字中仿佛能够听到作者坚实有力的脚步声与具有哲思的心灵倾诉,其以一方地域的文化传播给人精神慰藉,令人感受丰沛,更让人为之钦敬。

李子白当过大学教师,做过二十五年警察,在陕西省作家协会工作多年,经历丰富,阅人无数,对“人”的理解也颇具见地:“人,绝对是有心我和形我两个自我存在的。心我是灵魂的精神内里,形我是肉身的物质外观。心我幽闭,形我难掩。”李子白觉得,人只有把心我和形我相结合才是完整的,结合不好就会人格分裂。人不该只把自己成功的一面示人,个中的挫折、低迷也当收入其间,将能代表时境与心形之作入集,旨在与读者进行灵魂的交流。

从散文集《心我形我》中,我们看到了远去的家园,看到了祖辈为了生计艰难跋涉的身影,看到了那些如烟的往事。笔墨所到之处,让人仿佛能够闻到鼻息,触摸到体温,甚至能听到说笑声,温暖而富有情感的描摹,使故事极具在场感和画面感,好像许多事情正在进行中,且鲜明而生动地晃动在眼前。《祭父》一文记叙了父子送别时的感人场景——李子白在外地上师范学校期间,每次离家,父亲都要到车站相送,直到汽车开动,父亲也不招手,而是抽着烟点头,看着汽车没了影才离去。后来李子白参加了工作,父亲来单位看他,遇到熟人跟李子白打招呼,父亲便加快脚步往前走,好像害怕熟人识出李子白是他儿子,似乎就会影响了李子白的前程。文章将父亲质朴憨厚的性格及深沉的父爱描绘得入木三分,促使李子白想写一部感人至深的《父亲传》,以告慰天国的父亲。另有《陈忠实先生逝世五周年琐记》《迟到的挽幛》《生活在英雄们中间》等作品,也都是以人物为主线进行叙述,吸引读者跟随人物的命运轨迹展开思考,展示人性光辉和人格魅力。这种以人为峰、细处着笔、高处见事的创作风格,阐述得既细腻又恢宏,见人见事见精神,见血见肉见灵魂,活灵活现地展现在读者面前,饱含深情,令人动容。

李子白特别善于学习和积累,即使行走也让他发现、让他感悟、让他收获。李子白渐渐成了时代的记录者,感受自然界的一切,时常让他心潮澎湃。《鸟瞰河山》《龙脊》等作品,都是陶冶情操的佳作,同时也饱含着浓浓的家国情怀。李子白每一次乘机出行,都盼着紧临舷窗的座位,“为的是鸟瞰云天下壮阔的苍茫大地和九霄之上的云海变迁,感受人类思想或触景生情引发的想象领域,如同最宽最广的空间是梦境,最大最阔的画布是夜幕……心中的污垢多被拂去,使每一次乘机出行都能成为洗心之旅。”登过八达岭和慕田峪长城后,他感慨道:“长城史也即中华民族的兴衰史、发展史,中国精神的演变史。有长城的地方,就有中华民族可歌可泣振兴崛起的史诗。”李子白通过游历长城,感受到中华民族的悠久文化和劳动人民耐力与韧性的集合。通过作品《看太阳》,又领悟到“一日三省”的真谛,从而获得了一种积极向上、阳光乐观的健康心态。

散文与小说都是行家里手的李子白,不但文学写作方面造诣深厚,还擅长书法、绘画和篆刻,并在业内享有盛誉。然而,作为“绥德汉子”的李子白显得很淡然:“我之所以执意和努力,那是因为我尊重自己,尊重生命的来之不易。”在《绥德汉子》中,李子白这样解释“绥德汉子”——说到底,都是些艰苦创业的命,认定了的事情可以以生命为代价去换取成功的“倔”劲。这里的“绥德汉子”是具体的,也是抽象的。代表着中华民族广大劳动者的光辉群像,他们吃苦耐劳、勤劳勇敢、胸怀坦荡、勇于担当,这种崇高品质和思想境界,正是中华民族几千年屹立不倒的坚韧精神的缩影。

现实是从历史走过来的,又是对历史的延续,现实和历史不可分割。要想读懂今天,就一定要返回历史的现场,读懂昨天。文学的功用,就是试图将那些过往放回历史的清水里,还原时间、人物、场景、思想,使其再度绽放。散文集《心我形我》,故事鲜活,贴近人心,闪烁情感,彰显人性,文笔有神韵,行文有灵魂,具有强烈的时代性和鲜明的典型性,符合历史和现实原貌,大事不虚,细节不拘,能够激发阅读兴趣,值得静心品读。

路虽远,行则将至。每一位文艺工作者都要主动融入社会、融入人民、融入伟大变革的新时代,用力用情讲好中国故事,回答好世界之问、时代之问、人民之问,写出上接文脉、下接地气、深受人民喜爱的磅礴之作,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提供强大精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