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非遗看中华文明构建——以陕北国家级非遗为例

2023.03.10 09:40 在榆林网 王六

■非遗是中华民族融合的历史沙盘——

绥米唢呐——历史信物,民族和韵。

石峁城、鬼方城、统万城、秃尾河、羌村、红碱淖……多民族在陕北大地留名,而陕北民族交融、文化融合的文化品牌,更是叫响全国。中国人送给亲人终极关怀的《哀乐》,即来自陕北唢呐曲牌《凤凰令》(也称《粉红莲》,似陕北民歌《珍珠倒卷帘》旋律)。陕北人从唢呐声中来,到唢呐声中去,唢呐就是悲喜信物。回望历史,唢呐还是中华民族交融的历史信物。唢呐与唢呐艺人在陕北被称为龟兹(gui zi),这缘于龟兹国降部在汉武帝时,被安置在陕北设龟兹县,龟兹人利用自己的音乐歌舞特长,带来了一场器乐革命,也就有了“绥米唢呐”这一国家非遗瑰宝。由于民间陋习称卖艺人为“下九流”,背井离乡的龟兹人靠擅长的音乐歌舞技艺为生,因此陕北就有了贬辱人的损语“龟兹兹”,这种歧视当然不可取,但这正反不同信息,反映的却是民族交融的史实。

府谷二人台——蒙汉开界,共赢共享。

延安、安定、安塞、安边、定边、靖边,陕北文化戍边地名现象,正是中国历史演变的见证。康熙三十六年,清廷开放蒙汉边境,引发了与下南洋、闯关东并列的西出长城到内蒙古开发禁留地(黑界地)之走西口,这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人口三大自然迁徙潮,反映内地百姓西出长城去蒙地走西口悲欢离合的曲艺二人台应运而生。多少人因走西口而生,多少人因走西口而亡,不得而知,但走西口毕竟给了身陷绝境百姓一线希望,也带动了边地开发。走西口人拿性命赌生活,与狼共舞,与虻缠斗,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荒野地艰难谋生,一年又一年的生离死别,一代又一代的苦难轮回,二人台让走西口人有了大放悲声、苦中作乐的机会。幸福的歌迷人不感人,悲愤出诗人,苦难出民歌,环境苦、世事苦、命运苦、生活苦、相思苦,砥砺出无往而不胜的生命张力,《走西口》撕心裂肺的宣泄,我口唱我心,正是这门艺术的真谛。

榆林小曲——开疆戍边,文化走西口。

榆林小曲是典型的北腔南调,江南丝竹与陕北方言在塞上风云际会,这是开疆戍边、北宫南坐、文化西进的结晶。正是九边重镇延绥镇驻军将士带来了江南丝竹,让扬州清唱曲异地开花,留下了一段艺术传奇。